作者:李陽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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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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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生日期:1982年
出生地:四川瀘州
身份:銳仕方達創始人兼董事長
星座:白羊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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導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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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,有點像美劇里的神奇教授,在他的實驗室里,研發各種各樣的武器,這些武器,讓他和他妻子創辦的獵頭公司,五年時間,從300萬營收,增加到1個億營收,三年時間,從1個億漲到5個億。每年保持80%-90%的增長,如今的銳仕方達,是一家擁有3100名員工,100多家分公司的行業領跑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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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很像金庸小說里的郭靖,區別于楊康天生風流倜儻、家里金山銀山,用黃小平自己的話說,自己資質平庸,情商和智商都比不上其他優秀的創業者,就靠狹路相逢勇者勝,和郭靖一樣的,他還有妻子輔助他的事業,他負責往前沖,妻子趙彬彬在后方做治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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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面上一般都一邊倒,認為夫妻創業,會阻礙企業的正規化、職業化的發展。理論上來講,工作關系應該是理性的,普世的,公平的,但一旦摻雜了家事,就會有不公平的情況誕生,不利于組織建設。但企業的發展,又沒有一個絕對正確的模型可以去遵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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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的人力資源市場廣大,傳統的解決方案無法解決用戶痛點,經過幾個玩家的深度耕耘,目前已經到了爆發的前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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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文13203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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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大魚大,獵頭行業應該誕生超級獨角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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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現在獵頭公司最大的兩家,2017年營收都不過3億多,為什么有底氣喊出100億的口號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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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我們是一支鐵軍,需要一個非常刺激的數字引領我們,過去多年,我們一直保持每年80-90%的增長,現在我們的想法是,2025年,做到5萬大軍,百億營收,千億市值;同時,我們也是一家有社會責任感的公司,以真正解決行業痛點,創造社會價值為榮,為個人提供更好的求職服務,讓企業招聘難這個社會痛點得到緩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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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愿景,首先是基于中國廣闊的人才市場,要做不出100億規模的人力資源公司,對不起這個時代。中國是一個人才大國,人多,企業多,需求也多,保守估計上千億市場規模,獵頭至少占500億,還在增長,預計能到700、800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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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熟悉的那幾個西方國家,都有人力資源巨頭,比如說世界500強里,有人力資源公司上榜,荷蘭首富,是做人力資源的。美國人力資源公司ADP,600多億美元市值。如果你去美國招聘人才,招聘網站是很小的一部分,主要是獵頭,倫敦巴掌大的地方,就有上萬家獵頭公司,有綜合性的,有垂直領域的,有幾個人的小店,也有世界頂級獵頭。他們的人才細分程度,成熟度確實厲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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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現在的中國,行業正處于早期,大家所看到的幾家互聯網招聘公司,沒有真正解決行業痛點,導致整個社會抱怨很大,企業招人難,人才求職難。他們靠賣簡歷求生的模式,其實已經走到盡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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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家招聘網站的營收額,加起來都不高,中國真正的招聘市場,是潛在水下的,線下的機會很多。500億的獵頭市場,最大的玩家僅僅能做到3個多億,這完全不符合正常的市場規律,至少應該有5%-10%這樣份額的公司出現。比如房地產中介行業,以前都是小而散,后來鏈家通過合縱連橫、資本擴張,達到20%、30%的份額,招聘市場也存在這樣的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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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的大會小會,都在講我們要從人才大國向人才強國進軍,從經濟大國向經濟強國轉型,需要人才來驅動,我們正好趕上風口,國家未來要扶持50-100個領軍企業,甚至要沖出世界。中國的首富,未來肯定不出在互聯網了,未來中國的人力資源行業,也會誕生超級獨角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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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成為那頭超級獨角獸,銳仕方達需要跨過的障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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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機會就在這里,但我們其實還有很大的欠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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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,資金,我也開始考慮融資的事兒,因為需要高速發展,而我們用自己賺來的錢,投入到科技領域燒,確實有點吃不消,我們現在3000人,技術人員才10多個人,太少,至少得300人才行,以前,我們的研發,只著力于內部系統的開發,在C端、B端的之間的研發真的太缺乏了。去年公司的7500萬凈利,大部分用于激勵員工,在技術研發和品牌推廣這方面的投入非常可憐,原本計劃花1500萬打些廣告,但發現1500萬的廣告,丟進去泡都冒不了一個,所以就停掉了,專注內部的研發和管理激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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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,團隊上,今年計劃增長到4500人,增長的同時,我們也需要非常關注并還掉一些管理債務。比如過去,我們快速往前跑,人招得快走得也多,內部文化不解決好的話,組織上的漏洞會越來越大,對手也會攻擊我們,讓我意識到了危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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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半年,很多離職員工質疑我們,他們沒賺到錢,其實他們也沒給我們創造什么價值。很多人覺得員工離開公司后罵公司,是壞事,而我認為這是好事情,你就是花錢,也不一定有人主動提出你們公司的漏洞,現在全部免費寫出來了,說出你的問題,就是你改善的地方,對我們也是警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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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讓公司進入一個良性的發展賽道,最近,我準備請德勤給我們縷一下風控機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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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離職員工主要質疑你們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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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管理不規范,用工不規范,培訓不到位,有的分公司辦公環境太差,有的VP素質不高,系統有時候不穩定,推薦的人選質量,方方面面都有可能不好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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企業在壯大的過程中,文化非常重要,即便我接受采訪的時候,說起企業文化建設的方法論,頭頭是道,但執行起來依然是有難度的。過程中有很多的矛盾,每家企業都一樣,不管是阿里、騰訊、百度,隨著企業的發展,稍有不慎,就會漸漸遠離創始人的初衷,因為誘惑太多了,資源、錢、項目,會讓你錯失焦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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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在急速擴張過程中,我發現文化的確會發生斷層,比如從總部分裂出去的人,都挺好,但是一變二,二變四之后,團隊離我們越來越遠了,和我們的初衷有點背道而馳了,甚至山高皇帝遠,猴子稱霸王的感覺。因為沒有受到文化的浸染,大家只是為了利益,有些甚至走偏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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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天我也反思了一下,這段時間,我今天想做這個,明天想做那個,可我的核心業務有進步嗎?拿得出手的東西沒幾個,反而是前幾年潛心哪都不去,天天埋頭苦干的時候,增長速度最快。我到各處讀商學院,有好處,也有壞處,好處就是開闊視野,認識了牛人,壞處是,我的心思沒有100%的聚焦在創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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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做平衡,企業發展過程中,核心是創始人,如果創始人的心不定,就是災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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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您可以講幾個您心不定的小故事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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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三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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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,我們公司到底要不要走上資本道路,我到現在還沒有徹底說服自己。內心是想的,為什么呢?首先是虛榮心滿足了,出去社交的話,一張名片唬住人,交談起來身價多少多少。我們是沒有投資人的公司,但階段性的資本化,是一家企業的成人禮,總感覺自己成熟了,要表示一下,要向這個世界證明我成功了。但到底資本化,對我們有沒有好處,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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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,到底是專注一個點,還是構建出一個生態,至今為止我請教過很多人,沒有對錯。每個企業都想做大,做得非常大,現在所有人都在講生態,由一個業務到平臺到生態,典型就像樂視這樣的。我們行業也存在這種機會,而且我也喜歡做很大,我可以不僅要做招聘,還要做培訓、測評、調查、派遣、外包、社保甚至出國旅游,我都可以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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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,銳仕方達的夫妻店模式到底行不行?這是我們的一個成功基因,但未來是否合適呢?為什么到現在才問這個問題?因為之前我和太太創業時,沒想太多,大家就蒙頭干唄。但是干到一定規模以后,就遇到李國慶和俞渝,潘石屹和張欣類似的問題,到底聽她的?還是聽我的?名義上我是董事長,她是CEO,但是我感覺她是董事長,我是CEO。反正有時候,公事家事摻在一塊,根本講不通的,這個夫妻店模式決定了我們未來怎么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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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更殘酷的一點,因為之前我們允許辦公室談戀愛,允許夫妻店,這也是我們快速擴張的一個基因,我們100多家分公司,有四五十家全是夫妻店,現在問題暴露了,老婆和丈夫之間,該怎么取舍?我們的企業培訓課程體系,還特意請婚戀專家來給我們做輔導。因為夫妻間產生問題后,嚴重影響企業戰斗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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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從2008年到現在,創業10年了,這個基因讓你們走得相對順遂。未來想做更大,想換基因,但又沒有更好的辦法,可能就會擾亂心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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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我的基因是執行力非常快,想法很簡單,白羊座,充滿了power,充滿激情,這個可能跟當兵有關系。我想要做什么,我就一定要干,拼盡全力一定要實現,比如我們的股權創新,這是非常難啃的一塊骨頭。我不愿意公司成為一潭平靜的湖水,不管好壞,我都要把它攪起來。但我沒長勁,守江山我不擅長,太細碎和繁瑣的事兒,我沒興趣關注,在工作上,我太太跟我很互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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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見不統一,這玩意沒對錯,每個人的立場和觀點不一樣。一旦我倆發生的爭執,雙方基于公與私都不妥協的時候,想想真的沒什么幸福可言,辛辛苦苦創造這么多的價值,有了錢根本不幸福,圖什么呀?人生都迷惑了,你想你賺的錢,也花不了多少。家里3個孩子,我最痛苦的時刻,一家人全病了,大的感冒,小的咳嗽、發燒,我自己也病了,躺在醫院打點滴,一下子我的自信心、能量至少降低了50%,什么百億、千億,能好好活下去就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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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說要解決各種各樣的求職和招聘的痛點,要改變世界,要推動行業進步,要讓整個中國、整個招聘行業,因為我們的存在,而變得與眾不同,情懷和理想都很遠大。但是一有不爽,真想回老家深山,修個房子,安安靜靜度過余生得了,太煩了,創業就是煩人。賺的錢也夠花了,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私人飛機,但是基本上沒有太大的物欲了。唯一的訴求,就是能做成一家了不起的公司,沒有白來一遭,那就很有成就感,就這個信念支撐著我,不管遇到什么困難,不管他們怎么質疑和懷疑我,我還在堅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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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他們?誰質疑和懷疑你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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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質疑我的人多了,我老婆,VP們,員工們,同行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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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我覺得特別有意思,您講一講這4種人怎么質疑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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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其實有些地方我是幸運的,因為我跟我老婆的目標,總體是一致的,都是為了這家公司更好,但事業和愛人之間如何平衡,這是一個很難的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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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嘛,就需要關愛,寵愛,我老婆覺得有我沒我沒差別,你看人家老公多恩愛,天天手挽著手。我們雖然在一起工作,但我滿腦海里,想的全是如何改變世界,充滿雞血的要去做成什么。可女人要的,不僅僅是你陪她身邊,如果你心思沒放在她那也不行。女人這個物種很奇特,我老婆總抱怨我不關心她,我就每次去國外都買一大堆包給她,但她說這些都是次要的,你要關心我,你要寵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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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她對你事業的幫助,可以講一個小故事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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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我適合打江山,而她在細節上。可以處理得很OK。比如說,我們100多個VP,誰有什么困難了,誰家需要關心的時候,她能敏銳覺察到,并伸出援助之手讓別人很感動,通過感情凝聚大家,她能很細心地跟大家談心,很多夫妻店吵架了,起隔閡了她都知道,并能及時處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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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人最后不能在一家公司長久干下去,能否全身心投入到事業上來,到最后和錢沒太大關系了,也不是說他們有更好的機會了,不是的,而是他的實際情況和公司不能匹配就走了。團隊大了以后,同事家庭出現情況的頻次就多了,有同事的家人得癌癥了,有的是要了10幾年小孩,一直不能如愿的,有的是有了兒子沒有女兒的,有的是有了女兒沒有兒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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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老婆能夠關注到這些細節,就避免了大量高管和公司信息脫節的情況,你想如果我們100多分公司,開一個關一個,那不就白開了嘛。我不關心那些細節,就老是整新東西,擴張,擴張,瘋狂的擴張,然后絕對的碾壓對手,增長,高增長,持續的增長,要不顧一切的增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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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我有一個核心理念,就是企業一旦停止增長,很多小問題都會爆發成大問題,高增長會暫時掩蓋掉很多問題。而且我相信任何企業,都有毛病和問題,先贏再追求完美。所謂的先贏,就是我們要成為這個行業的龍頭老大,行業規則要由我們來制訂。可能一開始我們發展比較粗放,等有很雄厚的數據庫,人才隊伍,資金的激勵以后,再來彌補一些我們之前的缺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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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而且你本來就有一個好幫手,你一邊跑,她一邊幫你還管理的債,這本身就是優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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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夫妻店也有好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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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美團也是夫妻在一起創業,印象中,王興沒說過夫妻創業的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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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他肯定不能說啊,這么大的盤子怎么能說呢?其實任何一家有親戚和老婆在公司的,都會面臨這些問題,親戚們都加入公司工作了,清官難斷家務事,痛苦死了。我也不知掉具體數據是什么,但我感覺我們公司的情況,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中國企業的現狀。但別人不愿意把真實情況說出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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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親戚太多會導致哪些問題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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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很難職業化,有的時候要打感情牌。假如說我們推出一個制度,有親屬關系的,他不執行,你能怎么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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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,也有一些前輩分享過經驗可以借鑒,可如果我們嚴格執行,必須干掉然后統一化,好像不對;搞“一國兩制”,別人有意見。每家企業都存在一定的灰度,不是說非黑即白,有一些是親戚問題,甚至有些企業存在利益問題,還有大企業允許有一定的官僚等等。任何的大公司,它并不能做到100%的公正、透明和絕對的像教科書那樣光輝,也有很多不好的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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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VP怎么質疑你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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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VP賺到錢的,就天天說老板很棒,很英明,沒賺到錢的,就覺得這個體制太差了,老是二線城市來搶一線城市的客戶,制度不公平。他們來質疑你,這個沒對錯,當你的制度沒有激勵他們長遠思考,他們就不會考慮整個公司的長期戰略,而只考慮自己的利益,當他收益受損,就會質疑你。如何讓制度更好,這些是我們在思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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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同行們為什么質疑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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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同行說我們破壞了行業的規則,因為從來沒有一家獵頭公司可以這么快的增長,傳統的同行,做到接近1000多人就到極限了。好多人都盼望著我早點倒閉,等著看我的笑話。我也在很多公開的場合,說同行們不作為,不創新、沒勇氣、沒魄力去推動行業進步,他們就反唇相譏,你行你上,你來推動。所以我們每推出新的東西、新的制度,他們總是會抓住一些漏洞和短板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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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,同行私底下,不說你對行業的推動,就討論你壞的一面,員工福利沒跟上,放大內部員工之間的矛盾啊,他希望你早點倒了,甚至希望你早點發生一些大亂,他們就高興,這是同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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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,還有一幫不爽的求職者和客戶。我也不知道,如何來教育這個行業的消費者,我們給企業招的人,最后沒有融入進來,離職了,或者他們覺得這個人太垃圾了,沒有為公司創造價值就走了,他們付了幾十萬的獵頭費,就是這家獵頭公司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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候選人也是,我們費了很多周折,把他介紹進一家公司,最后沒有獲得成功,比如這家企業的項目關了,或者氛圍難以融入,就說我們把他往火坑里推。有一些公司什么證件都是齊全的,打的廣告也很火,進去以后,候選人發現就是一個龐氏騙局,甚至有一些企業倒閉了,我們候選人的錢沒要到,我們的服務費也沒要到,就陷入到這種糾紛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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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行業就是這樣的,小規模的獵頭公司不會遇到問題,規模大了以后,就會有很多麻煩。一個不好的事情,就可以擊毀你整個公司的榮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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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的成功經驗,可能是你未來發展的阻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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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這些焦頭爛額的事情最讓你焦慮的是哪一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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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外因從來不會擊跨我,內部的才是最焦慮的。千里之堤,往往潰于蟻穴,我們內部有很多的漏洞,過去我在媒體上分享過的一些治理方法論,我都不想講了,為什么呢?昨天的成功,會成為你未來的阻礙。包括我講的“五顆仙丹”:團隊、系統、品牌、文化、資本。當時我講得頭頭是道,非常精彩,非常的自信,對于小創業者確實合適,你用我這些招,真的是能夠讓你的企業,從白手起家,到成長為年營收上億的公司,那些都是我自己實實在在打江山總結的經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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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些經驗用在未來不適合了,比如我的1.0的CPM合伙制,已經遇到瓶頸了,很多VP覺得他們的市場空間受到擠壓。2.0的合伙人模式,虛擬受限股,不符合我對于未來資本的規劃,股東太多。而且有一個致命的問題,這個虛擬受限股模式,就分錢那天高興,其它364天,他都在擔心你把我的錢花哪去了,很多人投了1萬塊錢,他也要關心你花1000萬的事情,你有沒有及時給我披露,他總覺得整個公司是他的,類似于之前的眾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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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其實公司花錢到哪兒,屬于商業機密,我們也不可能天天給你匯報我今天投資了誰,收購了誰。但人性就是這樣的,你那1萬塊,如果不我每天匯報一下,你心里不踏實,或者即便不是每天,隔三差五你也想知道,但這是違背商業規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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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很像ICO,區塊鏈公司的社群也是這樣,天天在群里問什么時候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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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賺錢的時候很高興,一虧錢罵死你。后來我總結一個規律,就是買茅臺的人,他不一定喝茅臺,我買茅臺的股票,單純是為了賺錢,你茅臺酒好不好喝,跟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。人投你1萬塊錢,不是真的認可你們的價值觀,相信你們的理想,就是幻想著這1萬能不能變成100萬,甚至1000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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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這個制度,我也總結了一個經驗,就是不要盲目學習任何一家公司的制度。華為的虛擬受限股,很難學的,但我們以更快的速度學了下來,一下子發展了300多個股東,遺留了很多問題,包括未來關于資本化的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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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,系統的研發,我們過去專注內部的系統研發,是成功的,支撐了我們從300萬,到3個多億的發展。但現在這個路線要改,要改成專注于B端、C端的鏈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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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,過去我們特別擅長做廣告,尤其是百度等搜索引擎的SEO,以前是一招鮮吃遍天,百度火的時候,確實很牛,未來就不行了,因為百度的流量入口作用在逐漸的下降,我現在的焦慮,也是關于我們未來的流量、客戶在哪里?我也在不斷嘗試,今日頭條、微信、線下的展會、電視臺等等,目前還沒有一個更有效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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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,我們引以為驕傲的文化建設,過去就幾十個人,是靠我自己帶著大家到處玩,我們覺得很高大上的地方,就都帶大家去。我們墻上的這些照片,全是世界游,馬爾代夫、希臘、愛琴海、巴厘島、泰國、三亞、香港、澳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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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現在人太多了,一出去150個人,有時候我在想,要是這架飛機掉下去了,我們公司是不是都完蛋了,上次在愛琴海坐船,我在想這個船要是沉了,怎么辦呢?除了安全問題,還有就是眾口難調,公司的年齡跨度開始大了,70后、80后、90后,想去的地方不一樣,有人想去馬爾代夫學潛水,有人想要提高學習,所以我們就請個講師,我們一邊度假一邊上課吧,有的人就說我要潛水,我不要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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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人說我不能來這,我能不能去別的地,我不參加集體活動行不行,這就是我們接下來面臨的挑戰。馬上6月份又要來了,大家對于培訓內容的要求五花八門,有人要學領導力,有人要學培訓技巧,有人要學如何處理好夫妻關系,當團隊大了以后,靠單純帶大家玩,已經走不到未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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企業文化建設萬變不離其宗,就是要把心凝聚在一起,有共同的信仰,但我需要思考更合適的方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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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啊,我過去的經驗,可以把你帶到一定的位置上,到到了我這個位置以后,又會面臨新的問題。《易經》里有些道理很神奇,到最陽的時候,就開始陰了,最陰的時候,就開始陽了。當你把一個小絕招用到極限的時候,不要沾沾自喜,危機來了,陰陽八卦是一個循環的過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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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你剛剛講的,特別有畫面感,好像是一個舵手,駕了一個大船,前面是驚濤駭浪,你想了很多辦法去繞過他,結果沒有想到前面有更巨大的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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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我一直把自己比喻成一個船長,為什么要找德勤做風險控制,就是保證這艘船的安全性。我還要想,如何才能把這個船的速度劃得更快,怎么才能到更大的水域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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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我特別羨慕那些拿到融資的人,覺得很光鮮,現在我發現,企業獲得融資,或上市了別高興太早,資本的急功近利和企業的盲目擴張,是企業做久的大敵,可能會讓一個的機構轟然倒塌。現在的投資人會說,市場變化這么快,管什么百年企業,但其實創業者是不希望自己的公司倒閉,或者賣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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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在年輕的時候,把自己的青春和熱血都撒在這片事業上,最后因為一些極端的情況,導致公司沒了,是很可惜的。等到我們五六十歲的時候,還可以對自己的孩子說,這家公司,是你爸做的企業,你們可以去競拼CEO,這是很自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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企業創始人每天都在考慮做大和做強,但是也應該考慮做久,要補上這一課,當然啦,這一課,是在度過生存期以后,才會考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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企業怎樣才能活到100歲以上?有幾個基本法則:第一,資產全球配置;第二,業務全球擴張;第三,接班人頂層架構設計;第四,適度多元化擴張,因為一個業務風險太大;第五,符合自然競爭法則的底層體系構建,因為人性是貪婪的,尊重叢林的法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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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事業為伴,企業家學習的兩大動力:安全和孤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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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你剛剛提到《易經》,最近企業家們,好像興起了國學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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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我學了各部經典,挺有趣的,于曉非講《金剛經》,講的是萬物皆空;張其成講《皇帝內經》,就講三個字,精氣神;這次我去臺灣,傅佩榮講儒家,有4個啟發,對自己要約束,對別人要寬恕,對物質要節儉,對神靈要敬畏。北大的楊立華也講儒家,鼓勵我們每個人要自強不息,生命的意義并不因你有錢、當官而精彩,是因為奮斗而精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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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易經》說,天地萬物都處在運動中,當一個生命不向上了,不奮斗了,哪怕你是個10億富翁,生命就失去了光輝。哪怕你是一個渺小的角色,只要你在奮斗,自強不息,往上生長,你就是最耀眼的。還有一句話給我了很大的觸動,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么?在于當你活著的時候,努力去創建一個自己理想的世界,這句話來自于《禮記》。每個人到了一定階段,都會問自己,我活著的意義是什么?我是為誰而活。先賢們已經想得很透徹了,當你活著的時候,努力去創建你的理想世界,這句話是很有意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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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現在也在尋求通過學習傳統文化,來夯實自己的底蘊,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啟發。因為我未來要走的路,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到我,我只能通過學點這個,學點那個,認識下這個人,或者從某個人的一句話,觀察某個人的一些事件,提煉出適合自己的體系,然后去實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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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你一以貫之的學習理念是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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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跟西方學管理,跟中國學智慧,西方的商學院我也在讀,我讀了中歐商學院,上海交大的高金,哈佛商學院,西班牙IESC,學完以后就要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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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您最近學了哪一招,剛好用到公司起到效果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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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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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那錢不白花了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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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我之前在中歐商學院學了一招,中歐教授楊國安,也是騰訊的顧問,他的理論叫企業的持續成功=戰略×組織能力,這句話我應用到了我的企業中。如果你戰略不對,方向錯了,你的組織越強,你就完蛋的越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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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哈佛商學院學了一招,創新沒有秘訣和訣竅,就是做實驗,失敗得越多,成功得越快。愛迪生那些獲得發明獎的人,一說到成功的秘訣,就是失敗了多少次,命差點都沒了,就是不停的實驗,可能某一天突然就成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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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西班牙的IESC商學院,我也記住一句話,至今為止還在用:企業國際化最大的阻力就是文化的國際化。這個問題很重要,但我們卻不知道,假如說我們去美國發展獵頭事業,可我老想用中國經驗,復制到美國的公司,其實錯誤的,文化完全不一樣。我們有柬埔寨分公司,我就跟負責人說,你完全不要把國內的東西帶過去,你就依你自己,然后見招拆招,自己想辦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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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高金,我學到了并購的法則,90%以上的并購都是失敗的,那另外10%的成功的并購里,有什么規律么?他們總結了4個。第一,盡量不要上演蛇吞象,你是個小個子,就不要吃大的,吃到嘴里都是個燙手山芋。收購的標的,最好是你們的十分之一,假如你的凈利潤是1個億,它是1000萬,這個就可以。第二,剛開始不要全資收購,或者馬上成為大股東,占15%到20%是最安全的,發展一段時間,你覺得文化契合,業務確實如你所愿,再慢慢增持。第三,標的要和你的企業具有互補性,它是你的上下游。主要就是這三個,這樣的并購是相對比較容易成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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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企業家為什么這么愛學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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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到了一定高度的老板,才愿意去花時間學這些東西,我打個比方,為什么到了一定階段,企業家要學會看財務報表?剛創業的時候,就相當于是騎自行車,速度不快,我要快走的時候,猛一蹬腳就OK了,我能掌控的。當企業,到了幾百人,你就是開汽車了,得看儀表盤了吧,要了解我的速度有多快,還有多少油,到千人公司或上市公司,你就是開飛機了,如果沒有數據指引,一不小心就機毀人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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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您現在這種大量的學習,除了對于安全性的要求,是不是還有一種動力叫孤獨啊?因為沒有對話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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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確實,創業到一定程度很痛苦,高處不勝寒。我們算這個行業里的頂尖的幾個了,我們面臨的問題,誰也沒遇到過,你問同行,他也給不了你答案。真的很孤獨,就一個人每天想,頭發都想白了、想光了。我的一個做基因健康的朋友說,現在的人類,70% 的營養全消耗在脖子以上了,我們不用體力勞動了,就腦袋在飛速運轉。有時候覺得頭暈,可能就是用腦過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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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要干事業的人,到最后,你就是一個人在那兒,以事業為伴,一個人冥思苦想。我甚至幻想我在深山老林里,沒任何人打擾我,放一杯茶,一坐半天,就是追求內心的平靜,看看能不能得到一點智慧的啟迪,一點方法。歸根到底,就是想知道我未來的路在哪里,如何通過這些錯綜復雜的表象,來看透事物的本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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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我一直以為企業家每天都是紙醉金迷,左擁右抱的,沒有想到有如此多的困惑與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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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企業家也有不同的流派。有一種,看起來很有錢,他是做一錘子買賣的,比如說做工程的,做投資并購的,做一筆就賺一大筆,三年不開張,開張吃三年,他們賺錢的時候也很辛苦,賺完錢以后就要過另外一種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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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種,把賺錢當成持續的人生目標,他就陷入賺錢的泥潭里了,什么賺錢就做什么,比如說今天大健康好,做大健康,明天高科技好,做高科技,沒有定力,也很厲害,做什么都能賺錢。這種企業家挺多的,大家資產都上百億,房產,股權投資也有很多,區塊鏈火了,也要涉足,也要發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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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種,是一流的企業家,他們追求是引領和創造,我就想做這樣的人。因為到最后,錢就是個數字,沒什么成就感,反而是你有什么突破性創新,你能為人類帶來一點改變,為百姓帶來一些福祉,能讓行業到達一定高度,我一聽到這個就很高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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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聽著特別像一個苦行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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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每個人的命運都有定數,第一類企業家,就很不能理解我們,為什么不去開游艇,開飛機,有賭場不玩,天天在國內苦哈哈的,干什么的?有什么意義啊?但我發自內心的,不喜歡那一套。第二類企業家,很熱心,說有什么好項目,一起合作來搞啊,賺錢就可以了,苦哈哈搞什么行業創新啊,但那不是我的性格,我要干就干得與眾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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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和我小時候對比,我的日子已經非常好了,我上高中的時候,一個星期的生活費50塊錢,現在,我有大別墅住,有豪車開,這些夢想都實現了,人生足矣。我回家給老家捐個上百萬的大橋,很光榮,回到高中母校,建一個更好的校史館,我能把錢花在這些地方,我就很開心,再好的車,再大的房,我也沒什么興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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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通人來講,帳戶里有個1000萬我就覺得花不完了,在北京,就房子花點錢,孩子教育花點錢,但孩子,其實你也改變不了他什么,你只能給他提供好一點的環境。而且我認為作為父親,你最大的教育責任,就是要給他樹立一個榜樣,他會來超越你,來模仿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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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注定,我也愿意成為一個折騰的人,哪怕孤獨我也愿意,可以不停的引領和創造,而不是把有錢作為人生的大目標。因為,如果你單純的追求數字,我們會很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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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蒼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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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也有很多人,看到賬上有很多錢,多少個零,數起來很有成就感,自己有很多套房,就很光榮。但在我看來,這個有什么意義啊?但人家又覺得你這樣生活,神經病,折騰干啥呀,好好的清閑日子不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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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幸福的感覺是沒有辦法交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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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沒有辦法交流,多元的,每個人心中的幸福觀念不一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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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可能無法實現目標的短板是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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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你的目標是100億,要到達那個目標,你的最短的短板是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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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心太軟,當需要果斷決策的時候,比如不忍心開掉一些跟著我時間長的人,即便我知道他已經阻礙體制的發展了,還是依然充滿幻想。因為相處的時間長了,就不斷想辦法,看能不能讓他學習提升。只要你態度好,愿意跟隨,我就愿意一直給你機會。但是往往這些人,他們跟久了,做皮了,沒有激情和斗志,沒有創業的初心了,卻在一個位置上,占據了很多資源,卻沒有發揮更大的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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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老婆彌補了我的缺憾,她前段時間開掉了一個老人,當時我還挺不舍得的,但現在發現還是不錯,反而是一些更年輕人進來,讓整個這個團隊有不同的氣象。在發展過程中,必然要遇到一些坎,按照這個增長速度,今年5個億,明年,我們要挑戰10個億。這個目標不是隨便喊的,是你有什么樣的資源,有什么樣的兵力,把每個組的目標加起來,發現這個目標是可以挑戰一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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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你們就屬于世俗意義眼里的好公司,業務形態健康,體系又強大,但老板卻如此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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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問題在于團隊急速擴張中,遺留很多漏洞,尤其是利益分配制度,搶客戶,搶候選人,給企業留下不好的口碑,人都是趨利的。假如說,你在北京,我在上海,這個客戶同時都在找我們,到底應該給誰,或者說一家集團公司有3家分公司都在不停的談,我們怎么分配,在出現利益爭端的時候,就很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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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這都是幸福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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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還有的搶是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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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對,還有的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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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最痛苦的是沒人搶,有人搶說明大家還在乎公司,說明大家還熱愛這份事業。內部斗的時候,說明還有活力,說明凝聚力還是很強的,有戰斗力的,每個人要你追我趕,都不想落下,大家拼命搶資源。最怕的就是資源送到嘴邊也不接,我無所謂,這個時候,公司就面臨死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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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第一個軟肋是心太軟,還有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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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缺乏耐心,有點太急了,人家說一個企業家要耐得住寂寞,要承受得起一些短時間的失敗。我戰略定力還不夠,容易受到大環境的影響,急于求成,想快速的成功,快速彰顯自己的身價,向世界宣告我已經成功了,心里還有另外一個聲音,不要太著急出手,現在正是80后埋頭苦干的時候,讓70后和60后出頭吧,再過10年就是我們的天下了,就看你能不能忍住,兩個小九九在博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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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現在目前是哪個占上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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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還在糾結中,因為成功想趁早,一個80后的甚至90后有千億身價,類似這樣的說法很有成就感。另外如果需要做更多的事情,確實需要錢和資源,現在我能掌控的資金,也就幾個億,如果借助資本平臺,可能就是幾十億,甚至是百億級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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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做事,就靠自己的精力、體力,執著,隨著年齡的增長,很多事情你肯定不能親力親為,就需要錢了,沒有錢,就找不到人,搞不了研發,而光靠你苦干、蠻干,到了45歲,50歲,可能就干不動了,所以就有點著急。但是上市以后,也有壞處,比如核心團隊股權都套現以后,就有可能喪失奮斗精神,這個不要挑戰人性。雖然很糾結,但是我不怕,反正我覺得,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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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名對于您來說意味著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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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出人頭地,光宗耀祖,解氣。每個人的成長過程中,都會有一些踩過你的人,不看好你的人,罵過你的人,甚至誣蔑過你的人,輕蔑過你的人,我也有,我想證明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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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可這屬于同級別的對抗,真正解氣,可能是不是要升深一個維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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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對,還是要內心看透一切,這次我們去臺灣見星云大師,沒見著,人家為什么能成佛,得道高人就是不一樣,看事情一語道破。人家在哪兒,一坐就是一天,咱們就坐不下,心靜不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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企業家的修煉,和外界無關,那些都是屁,只是一個表象。真正驅使一個人的就三個:色、性、愛,色就是你的欲望,欲望驅動你;第二個就是性能,有很多人生下來就是法拉利的發動機,有的人天生就是奧拓的發動機;第三就是愛,你的愛越大,你的能力越大,有的人是為了小孩而奮斗,有的是家人而奮斗,有的是更多人的奮斗等等,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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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欲望決定了你的行動,一開始你要想買房子買豪車,滿足以后,我的欲望是讓更多人,過上富裕的生活,當然還要看你的發動機好不好。每個人前進的阻力只有2個,一個是恐懼,一個是懶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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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除了心太軟、著急,還有什么缺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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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外部的話,擔心受到降維打擊,會不會我們辛辛苦苦了10年,有一天一個顛覆性的技術來,這個世界,就徹底不需要你了。而我們的業務又這么單一,萬一這個業務不被市場所需要了,或者有一個比你更厲害的,采取降維打擊,你收費人家免費,這時候你怎么應對?你都不知道敵人在哪,前段時間我還深度琢磨了區塊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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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什么呢?就是如果我們犯致命性的錯誤,或者是夫妻店的坎沒過過去,那也是致命打擊。不管怎樣,我立志2025年,實現100個億的營收,15-20個億的凈利潤,成為一家能夠引領行業,健康有活力的公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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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2025年之后的目標是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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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現在沒想。根據我的性格是不會放棄的,永遠折騰,永遠有更偉大的目標,你想我現在才幾個億,我就想100個億的事,等有100個億我可能想上千億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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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你老婆跟著你,痛苦嗎?永遠在折騰,永遠不去享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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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也有痛苦,我在折騰,她要跟著折騰,很多瑣碎的事情需要她收拾。也有幸福,在于很多目標實現以后,還是覺得值得的。他們把我以前講話的視頻翻出來,2010年,我們年營收才300多萬的時候,我就在大會上夸下海口,未來5年之內,我們必須達到1個億營收額。當時看是非常夸大了,而我夸海口并沒有什么依據,單純覺得1個億對我有吸收力,現在呢,100個億對我有吸引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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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你看你是個多幸福的老板,目標自己定,沒有投資人管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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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確實,沒有任何投資人來給我指手劃腳,我想怎么掙就怎么掙,想怎么干怎么干。那些拿到融資的,背后有很多的博弈,尤其戰略不對勁,財務數據不好看的時候,他們退不出,就天天逼你,給你找接盤俠,不會管企業真正的前景,他們就管眼前的退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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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有些項目一旦在方向上進展困難,投資機構就經常給項目開私董會,給他找方向,開一次私董會換一個方向,開一次私董會換一個方向,最后被忽悠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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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因為投資人都著急,期待企業能夠跑到一條大的賽道上,才好退出,一旦短時間沒效果,就怕池子不夠大,是不是方向不對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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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我已經排除了很多的干擾了,只與立志改變世界的思想和人為伍,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跟那些抓快錢的人盡量少接觸。我們因為沒有資本進來抬轎子,不用每融一輪,就彰顯一次財富,我們呢,就把心態放低點,這樣更有可能走得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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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實現這100個億,但是卯著勁往那個方向拼命奮斗,如果實現了,舵舟就是歷史見證者。通過你們寫出去了,我就是向全世界吹牛,迫使了我更要為當年吹過的牛逼去奮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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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,男人吹牛也是一種很激勵,舵舟這么一寫,我們得想盡一切辦法,排除萬難也得實現,劉強東、馬云也經常夸下海口,都是一種動力吧。不是有首歌叫《要為吹過的牛逼去買單》,雖然說不犯罪,但若不實現就很打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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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現目標的贏面是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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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未來,達成5個億到100個億的指數級增長,您的武器是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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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我還沒有太多去設想,但科技、資本是我們必須掌握的工具,這兩點我拼了命也要去彌補和學習,雖說我以前也是做互聯網出身,但無論是產品、營銷、用戶體驗、研發、人才等等都不夠,我自己天天幫人家找人,我自己都缺人,搞不搞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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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搞笑,這寫出去好像是負面報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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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對啊,就像理發師沒有人給他理發,醫生沒有人給他看病。算命大師無法給自己算命一樣。資本化,是一個過程,無法一蹴而就,上市不是想上就能上,歷史遺留問題,都要去填坑;技術上,以前我們的人海戰術很成功,但是未來可能就是負擔,因為人力成本太高了,社保、管理成本非常嚇人,得人工智能化,大數據化,當然,也不放棄人海戰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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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迎接爆發,我們還會做細分市場,比如體育行業,老齡化家政行業,看護人員很稀缺;醫藥、化工行業,還有創新領域,幫助創業者招募合伙人;還有廚師、管家等等,我們可以拆出500個分支,這是很大的一股爆發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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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,活下去時第一位,今天,我還拍一張照片——西貝,30年,剩者為王,你能活下來,就很厲害,活下來的同時,還能不斷的增長,那就不得了。一旦你非常剩下來了,主業強大以后,你的想象力就會巨大。像海底撈,火鍋做得非常好吃,就開始做火鍋底料,物流,供應鏈等等,鏈家把二手房做到極致,還可以做裝修、金融,上下游互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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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我做到100億,我的想象力也會很大,假如我有5萬個員工,每個員工一天鏈接100個人,加一起就是500萬人。如果有一家公司,每天能夠和500萬人打交道,而且我們的客戶都屬于中產階級。作為一個渠道,我們都可以有很強的想象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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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還有沒有說得上的競爭對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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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幾個招聘網站,還有一些國內和國際獵頭公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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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如果能夠做到100億,那就是獨樹一幟了,為什么是你,而不是他們呢?你比他們強在哪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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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一只整齊劃一的團隊,這是是任何公司都無法比的,銳仕方達有一只高度團結的,像軍隊一樣的團隊,為什么是我們?就四個字,一支鐵軍。別人都是松散的,為什么銳仕方達會有一支鐵軍呢?是因為有我這樣一個有情懷又瘋狂的創始人吸引著大家,還有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,指引大家。這個和當兵的經歷也有關系,可能別人也詬病,我們老是喊口號,搞得像傳銷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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銳仕方達往年的北京年會合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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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支隊伍很有生氣,很團結,雖然說我們內部經常有爭吵,但是對外一致。你要想再組建一支這么有凝聚力隊伍,很難的,這不是用錢能砸出來的,人心需要沉淀,需要歷練。而正好這個行業最核心的,往往不是你的科技、數據,科技是一個錦上添花的事,但再先進的戰斗機,沒有優秀的飛行員也不行。經營企業就是經營人,經營人就是經營人的心,企業的核心就是人,留住了人心,你的企業就會有大的發展,這就是為什么是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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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,我為什么把原計劃1000多萬廣告費取消掉,投到內部來?就是要提升員工幸福指數。那天,我轉了一篇馬化騰的文章給內部,說《企業的HR,要滿足員工近乎變態的要求》,在騰訊人力部,員工就是你的客戶,只有滿足員工近乎變態的要求,員工才能滿足用戶近乎變態的要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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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就是,我們創新能力強,還有就是身體好,精力旺盛,喜歡折騰,愛學習,雖然說深度不夠。另外這支隊伍比較年輕化,85后,90后居多,未來5-10年都處于人生事業的一個巔峰期,我1982年的,都算最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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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我現在有一個感受,我們老以自己的標準去判斷別人的思維。說創始人這不行那不行,馬云只會吹牛,馬化騰沒戰略,現在我覺得企業家如果他自己的邏輯,他能夠閉環,他能執行就蠻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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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向誰學?向有結果的學,結果不會說謊的,可能我們覺得很多教授,專家,他們講的好棒啊,案例好棒啊,而很多企業家做法又很low,我們學的時候,都不知道要學誰了。最后就會發現結果是不會說謊,我們通過自己的摸爬滾打,去總結自己的方法論,信別人不如信自己。我們保持一顆謙卑的心態,只要我能夠實現目標,可以窮盡各種辦法,條條大路通羅馬,我們的目標就是100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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舵舟:如果到2025年沒有實現目標?首先你內心接受這個現實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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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小平:接受啊。那個令人興奮的目標擺在那里,我們就拼盡全力去實現。但如果是實現不了,認命。享受這個過程也挺好,有可能我沒實現100億,但是我們的企業變的更健康了,到了50個億、60個億、70個億,一樣也很偉大啊。而且你在實現目標中,為了創新,肯定有很多獨樹一幟的,標新立異的創新,為整個行業帶來新氣象。另外,往往成功不是你最寶貴的財富,而失敗的教訓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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